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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不是星鴉
 
 
雪深如見骨的,野白、荒蕪且刺眼。難以直視。很難想像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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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不是星鴉
 
 
雪深如見骨的,野白、荒蕪且刺眼。難以直視。很難想像在沒甚麼陽光的白日裡,還得瞇著眼睛,說是冬日版的夏日烈焰也不為過。疲憊時,視野像鳥,時不時往那些樹林裡飄,得歇一下,再繼續地,繼續把這片荒蕪給看穿。
  
我想我並不是從中得取了甚麼,山成為了一個完全嶄新的樣貌來認識我。它早已經在那裡了,數千或數萬年前。它寧靜的程度好比一個人的悲傷,整整三十年被壓在這裡。那是冬日裡特有的一種悲傷。寡言、冷峻,有著獨居人特有的一種睿智,非常理性。我走在那樣的悲傷裡,長達半天,遇見了河床與星鴉。
 
星鴉的身上長滿暴風雪的印記,彷彿自己就是一團進行中的雪。我想像自己變成那樣的可能性,進行中的雪,遮蔽、衍躲、生存,這類的詞跳進我腦中,我卻覺得自己更像是將枯竭的河床,不斷地掏盡與被往下掏洗,沒有形狀,不求掩護。這樣將自己暴露在外的在山裡一直走著,一直到了路的盡頭,手也幾乎和湖一樣慢慢結冰,凍結的海洋之心就在那裡,他向我招手,好像在說,看吶,雪也可以是活的。
 
 
 
_Poland_Zakopane_Morskie Oko  
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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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bout author
/鄭琬融    曾獲林榮三文學獎、楊牧詩獎等。2016年12月,獨立出版詩冊《一些流浪的魚》。《我與我的幽靈共處一室》詩集籌備中。   歡迎各類型合作模式,請洽EAMIL信箱:[email protected]。  
在這裡復發、殆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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